[原创作品] 八月瓜

文/卜舒

走过了春天的明媚，夏天的繁盛，我们还没来得及多思考，一转身，就与秋天不期而遇了。遇秋忆往事，回忆起少年时采摘八月瓜的时光

八月瓜，在长满荆棘的石缝中以藤蔓的姿势，伏在石壁，半掉在上方，随着微风摇来摆去，样子是十分地诱人。如今，有水果种植户将其从山中移植在果园中种移了，当然其味道也不如当年的野生八月瓜了。

八月瓜又名野香蕉，也叫牛卵陀、羊开口、九月炸，学名木通，有三叶或五叶，为三叶木通和白木通的果实。多年生藤蔓植物，野生珍稀树种，原为中国古代皇室贡品。农历八月成熟，九月自动裂开，吃里面的瓤，口感与香蕉相似，味道香甜，沁入心脾。在它乡见到这种野果眼熟瓜，就仿佛是在他乡遇见熟悉的故人，一想起它的名称就会满口生津，一种香甜滑美的滋味在味蕾上再一次复苏。    

年少时光，也许八月瓜从米粒的青果时你就会开时关注它了，这时的八月瓜就开始慢慢地吸收从涯壁叶上滴下的雨露，一圈一圈的长大，长溜溜的比拳头一样。弯来拐去的藤蔓，原本可以轻松从从容悠闲自得地在涯壁上半醒半睡，做个秋天的美梦。然而，不想身上挂满的果子，越长越大，也越来越沉，身体让沉重的负担压得越来越直，整个身体像个弱不禁风女子再被拉成纤纡的腰，实在令人担心某天夜里腰会断掉八月瓜会落下来。

有句俗语叫做“八月瓜，九月炸，十月出来哐娃娃”。意思就是八月瓜八月熟不了，至少要到九月份才能成熟，一根藤子上长出几十个，大的半斤重，小的也有二三两，肉质呈卵状圆柱形，像弯弯的月亮，长3一8厘米，直径2.5一3.5厘米，颜色接近于土豆，外表红棕色或棕黑色，果肉色泽金黄，晶莹剔透。

八月瓜结在瓜藤上，瓜藤是一种攀缘藤本植物，多生在山谷茂盛的灌木丛里，果实形似香蕉，更短，略粗。我们山上的八月瓜有两个品种，一种果实成熟的时侯，皮色金黄，果皮变软，瓜皮上有一些不规则的小斑点。瓤肉黄色，多汁，子粒黑色，山上以这种居多，这种吃起来嫩滑滑的，甜蜜密的，像香蕉，但比香蕉更松软，柔嫩，细腻，而且在口中还有绵绵嚼头弹性，它的果肉白白的象石榴子一样透明，透明得可以看见果肉，包着的白子。还有一种就是成熟时果皮黄褐色，不转软，易开裂，瓤肉白色，发干，吃在口里无甚滋味，大家都不大去摘这种。

八月瓜可以说是山区少年的最爱，虽说秋天有各种成熟的野果，能轻易而举地摘到，完全可以吃其它野果而忘掉八月瓜。待到山林疏朗，地上铺满落叶的时候，就上山摘八月瓜了。八月瓜藤爬的树都不高，但因为都是些长不大的灌木，许多灌木上又长了刺，采摘起来比摘长在高高的树颠上的野柿子还要难。
  物以稀为贵。八月瓜一般多生长在山涯半壁石缝那些危险的地方，藤蔓上结着的八月瓜，要摘够不着，欲爬上去，又是长满石花的光壁壁，因此采摘特别困难，况且比较稀少。

八月瓜的果实可以消除体内的毒素、增强免疫力、消除皮肤皱纹、色斑、色素，是养颜美容、强身健体、老少皆宜的“保健果王”。入药谓之木通，茎有细孔，两头皆通，含一头吹之，则出气，可治小便赤涩，淋浊，水肿，胸中烦热，妇女闭经，乳汁不通等，更重要的是有着防癌的作用。

为了摘到熟透的八月瓜，不惜把身子吊在摇摇晃晃的藤上，或是坐在细小的灌木枝杈上，随时都可能掉下来的可能。不过，还没有掉下来过。摘下的八月瓜并不急于塞进布包里，而是先坐在树下，拣个个头顶大又软的，剥开金黄的果皮，蜜汁般的瓤肉一口吸进半个，连籽都没来得及吐，就全落肚子里了，香甜满口，那真痛快。

傍晚下山的时候，大家的帆布书包，都塞得鼓鼓囊囊的，秋风渐凉，嘴角上忘记了擦的黄色果汁已经风干了。秋月初升，群山巍巍，月色微明，我们嬉笑着踏着月色走在山路上。
  不管如今还是当年，城里人纵然是花重金也买不到原生态的八月瓜。尔而，集镇上有八月瓜卖，那也是培植过的品种，就是人们说那种转基因了。更何况，现在大部分山已经封山育林了，人们只能望“瓜”兴叹！八月瓜，只留在人们的记忆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