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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2月,他接到一位新冠肺炎疑似患者
病情紧急,龚土平的选择是……
龚土平目前负责的患者中有位癌症晚期大爷,老人与妻子是“半路夫妻”,老人患病后妻子一直坚持陪伴在他身边,说怕他一个人孤独。说起这件事,龚土平长长感慨了一句,人世间是有真感情的。
人这一生,降临和告别人世,守候在身边的,大概率的就是家人和医者。作为绵阳市第三人民医院普通外科的一名主治医师,35岁的龚土平表示,在生死面前,没有一位医生是“麻木”的,因为见得更多,所以更小心翼翼。
1、红原援藏:“我是绵阳市三医院的医生,请相信我”
龚土平近几年的经历颇为丰富:2016年作为绵阳市第三人民医院前往阿坝州红原县人民医院开展援藏工作,2017年前往华西医院进修,2018年作为住院总医师开始了每周驻扎医院6天的生活。与此同时,他大女儿于2015年出生,二女儿2019年降临……
海拔3500米左右的红原县,风景优美,民风淳朴,却高寒、缺氧、医疗条件艰苦。“刚到那里时,我确实感到不习惯,饮食跟我们这里不同,因为海拔高,睡觉时胸口像压了块石头。”尤其是当地医疗条件匮乏,更让龚土平添了几分不忍,“举个简单的例子,我们这里医院洗手是件非常便捷的事情,但是我在援藏期间,还需要有人帮忙用水瓢舀水。”
龚土平印象最深刻的是2016年国庆期间,红原县作为一个旅游大县,有不少游客慕名驱车前往。一名来自成都的游客在途中发生了车祸,导致腹腔胃出血,情况紧急,需要尽快治疗。但送到医院后,患者和家属都非常犹豫,想转院。
龚土平急了,距离红原县最近马尔康市车程都要三个半小时,患者哪有那么多血可“牺牲”啊。龚土平说:“我是绵阳市三医院的医生,请相信我。”亮出“身份”后,患者和家属也算是定了心,同意立马进行手术。“这个手术很顺利。患者术后特别感谢我,说要是没有我,可能把命都就丢在红原了。”
2、紧急手术:“就算是新冠肺炎疑似患者,我也得上”
今年2月的一天,熟悉的年味和陌生的疫情脚步都渐渐逼近,让龚土平和同事们绷紧了心弦。就在这时候,一名特殊的患者入院了——嵌顿疝,伴有发烧、肺部有磨玻璃影,且孩子刚从武汉回来——这是一名新冠肺炎疑似患者。
“嵌顿疝是一种很危险的病症,如果不及时处理,患者的病情会进一步恶化,甚至有生命危险。”患者虽然做了核酸检测,但距离拿到结果还需再等六七个小时,龚土平却知道,这几个小时是患者等不起的。
患者到院后,医院立即做好隔离防护措施,经过紧急商讨,院方做出决定:所有生命都一样重要,立即安排手术。
手术的重任落到了龚土平身上。龚土平知道这是意料之中的,“我身为住院总医师,人命关天的事,就算是新冠肺炎疑似患者,我也得上。”手术前,龚土平给同样是医生的妻子打了个电话,“我现在要给一位新冠肺炎疑似患者做手术,万一暴露感染了咋办,要不下手术后先在外住几天?”妻子回答他:“你先安心上手术台,我等你。”
一个多小时候,手术顺利完成。龚土平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等待患者核酸检测结果。这个期间,两个女儿可爱的身影一直盘旋在他脑海中。漫长的几小时过去了,他等到了结果——患者很酸检测呈阴性。他可以回家,抱抱亲亲两个孩子了。
3、白衣柔情:“孩子、家庭、患者和家属都需要我们,我们必须撑住了”
如今,龚土平主攻乳腺方面专业,患者中绝大多数为女性。面对患者,他充满耐心,“和她们打交道,要懂得聆听,给她们安全感。”但是龚土平自认为,自己不是个“暖男”,因为对家里的那几位女士,他觉得自己亏欠得太多。
2015年龚土平的大女儿出生,不久后他开始了援藏工作。两三个月才能见孩子一眼,一次一个样,转眼孩子就长大了。
2019年二女儿出生,妻子生产前他专程请假陪伴了她一天。但由于住院总医师的工作任务重,孩子好像一棵小幼苗,似乎又在他不留神间长大了。
“说实话,由于我长期在外工作,大女儿现在跟我不是很亲近,特别是我出门一趟太久了,都不怎么理我。“说起这句话,龚土平脸上露出无奈,“以后我一定会多陪陪她们。”
龚土平的妻子也是一名医生,夫妻俩由于工作繁忙,虽然同一个城市,但可能两三天都见不到一次面。“老婆其实也不是天生独立坚强,因为我们都是医生,孩子、家庭、患者和家属都需要我们,我们必须撑住了。”
身处绵阳,无法想象海拔3500米的云端之上的故事。身处手术室外的我们,也不知手术室内的风起云涌。援藏一年,问起最大的感受,龚土平却说起了那里的亲密战友:“红原县当地的医生很多都是来自内陆,他们很多长期与妻儿分隔两地,因为那里需要他们,他们便留下来,不走了。”个人的精力和时间是有限的,龚土平不得不做出选择和牺牲。但“无论何时何地,生命都应被郑重以待”。这就是医生龚土平不变的医者信念。
(杨佳 张瀚文)